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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在廊坊遇到一畦菜园

  • 作者: 林林
  • 来源: 原创
  • 2020-03-29 23:3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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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廊坊的早晨,廊坊早晨的阳光,廊坊早晨窗外透亮的……一抬头,咦,窗外一片菜园子,宽大的窗外,一畦菜园子。园子里,高高的豇豆用架子搭成一人高的长廊……一个人,那有一个人!我仔细看看,定睛看看,是一个人,走在豇豆角的长长的廊道里,他专注的,可以说是凝神的,极认真的盯住那一架青绿色:他要摘豇豆!他轻轻地走着(透过封闭的玻璃窗,仿佛在看玻璃缸里的东西,没有一点声音),微仰着头,走在豇豆的廊道里,过一会儿,他摘下一条。对!是一条。豇豆长长的,青青的。我透过这明亮的窗子,或者是因为刚刚拉开窗帘,眼睛初见这早晨的阳光……他的一只手里已抓了一把。豇豆角长长的,他抓了一把,而另一只手,还在寻找着,认真的、严肃的、从容的……寻找着,找到一个满意的,他即伸手摘下,放到另一只手中握着……我低头记下这些(我被这个早晨感动了),一抬头,他不见了,他已走出了豇豆绿色的走廊,走到一个用碎砖铺的甬道上了。也许他够了,够中午炒一盘的了。

      昨天刚到这里,放下行李,伸头往窗外看看,就见窗下一畦青青绿绿的菜园(多少年来我住过多少旅馆啊,没见过窗外开菜园的),园里不知是何种蔬菜,都搭着高高的竹架子,竹头交叉的地方扎了一根红色的带子,一排排的红色蝴蝶结从眼前伸过去……

      再仔细看看,眼前的这几排,是茄子,茄子长这么高,还搭了架子让它去长,在我们家乡,至少是高邮湖两岸,茄子是不用搭上架子让其生长的。我们那里的茄子都是矮矮的,可是也能结出紫色的大茄子……我仔细望望,在一架一架的碧绿的叶子中(茄子叶子较大,蠢蠢笨笨的),藏着一个一个紫色的茄子,因为叶子挡着,看不分明,可那光洁的紫色,还是那样的清晰,再不济的眼神也不会看不出来的啦。

      过了一会儿,那男人又回来了。这一回,他身上背了个喷雾器,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喷杆。噢,他要给菜园里的蔬菜打药……他左手压着个什么,连压几下,右手举起喷杆,神情专注地对着叶片喷了起来……这让我想起汪曾祺的《果园杂记》:

      喷了一夏天的波尔多液,我的所有的衬衫都变成浅蓝色的了。……这是一个细致活。把喷头绑在竹竿上,把药水压上去,喷在梨树叶子上、苹果树叶子上、葡萄叶子上。要喷得很均匀,不多,也不少。喷多了,药水的水珠糊成一片,挂不住,流了;喷少了,不管用。树叶的正面、反面都要喷到。

      呵,喷雾器,久违了的、小小的喷雾器。我已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你了?我早已把你给遗忘了。我以为这样的一种打虫方式已经绝灭。没想,今晨在这里偶然与你相见。

      世界真是神奇。在廊坊,我才来到的第二天,在我所住的招待所的窗外,见到一畦菜地,一架豇豆和茄子,和一个埘弄这园子的男人……

      悦书房读书记

      又一次来到悦书房,被里面的安静惊呆了。

      没怎么在书吧等陌生环境里读过书、写过作。上一次还是同一帮作家采风过来的,当时就留下了极美的印象。心想:有机会自己单独来一次。果然,今天又来了。

      从城里一路向南,穿过闹市的车流,眼前马上便开阔了起来。夏末秋初,阳光是好得不能再好。一切植物都张扬的繁盛起来。路边树木稠密得浓黑。高大的杨树在风中哗哗作响。夏天其实就是大杨树的天下。当然也是紫薇的天下,夹竹桃的天下,和蜀葵木槿们的天下。

      现在的这个样子,你其实是习以为常的。一转身,换一个空间,你进入了悦书房阅读空间,则又是另一番景象。用一个字表达:静。人一下子便静了下来。

      我选好一个地方,坐下。

      做点什么呢?是写小说,还是临帖练字?最近对写字忽然迷恋了起来。没日没夜的看,写。对着赵孟頫的一本《妙严寺记》写过数遍,仍不过瘾。而且越看越喜欢,真的是美不胜收呀。

      嗯,还是写一个短小说吧。

      前几天在一个农业科学园,见到许多奇怪的植物,有长的形状像葫芦一样的枣子,竟还结满了一树。有花开得那么妖冶而奇怪的百香果。当然也有许多种葡萄。有皇后,有美人指,有蛇龙珠、红宝石。其中有一个品种,名叫夏黑。我一见到它,马上心中一动,可以写篇小说吧,名字就叫《夏黑》。她长得黑黑的,可皮肤光洁,线条柔美,一笑起来,却充满阳光。她天真,单纯,可生活对她并眷顾……

      就写这么一篇小说吧。

      这样一来,我可要来好多次悦书房了。

      说到悦书房,不免让我想起苏州的一个小书店,叫慢书房。它倡导慢阅读、小书店。这个书店还经常举办读书沙龙。我曾去这个书店讲过读书与写作。二十几个读者,散散的坐在书店的角落。一个晚上,分享一本书或一个人的故事。

      悦书房为什么不也举办一些这样的讲座呢?有许多读书人,是很愿意分享自己的读书心得的。讲座,不是仅仅是付出,也是一种别样的收获呢。收获的是分享的快乐啊。

      我觉得悦书房可以学习他们,在书房之外,还可以做一个阅读沙龙,以此吸引更多的读者。

      我在写作此文时,也会站起来走走。其间,我见到图书管理员小汤。我问:你们一天营业多长时间?

      她说:上午九点半到晚上九点。

      噢,快有十二小时了。

      一天能有多少读者呢?

      不一定。暑期会多一些的。平均一天二百人左右吧。

      是的,这个书房有近千平米的空间。窗明几净,四周墙边都是书架,安安静静的书架。举目一望,就是一个静。一个用眼睛阅读的静。

      悦书房,真的可以给你带来好感觉、好心情的。

    【审核人:站长】

    《苏北:在廊坊遇到一畦菜园.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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