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喜欢辛夷花,总以为辛夷就是玉兰,玉兰就是辛夷。可是,朋友却告诉我说,辛夷是辛夷,玉兰是玉兰!
三月,在这辛夷花开的时节,我决定去吴家后山华溪景一睹辛夷的芳容。
传说中,吴家后山的辛夷花是吴三桂的妃子逃难到这里时栽种的,我不知道当时她是怎样的心境,怎样的离愁别绪,怎样的思念,栽种了辛夷花,但我想,这辛夷花背后的故事一定有着含泪的泣诉。
为了三月的这次相见,我数天前开时准备行囊,临行的前夜,将叫早的闹钟从七点半调至六点半;为了三月的这次相见,兴奋与怀想早已溢满我的心头,我全不顾数小时旅途的颠簸和叫苦连天的塞车;为了三月的这次相见,即便是再陡的山路,再高的山峰,对我来说也无法阻挡前行的路,尽管汗水湿透了衣裤,尽管急速的心跳涨红了容颜。
我和队友们徒步翻过一道道山梁,转过一条条山路,不经意间,没有扑鼻的香风送信,一片烟霞却映入了我的眼帘,我兴奋的向队友们喊到:“快看,辛夷花,辛夷花!”
这是我第一次经过长途跋涉后看到的高山峡谷中的辛夷花,高大挺拔的辛夷花丛林,树木有着不同的年轮,错落有致,自由散在的随性长满了山坡,在这个花开的季节里,用绚丽多彩的花朵装点着山峦,或粉如羞怯少女的脸颊,或白如月光下的新雪,或紫如贵妇拖着的丝绒裙服。春风拂过,那一树树盛开的“檀心倒卷情无限,玉面低回力不支”的辛夷花随风起舞,于是,整个山坡像飞来了千万只极乐鸟,在树枝上煽动着多情的翅膀,让人双眼迷醉。
这难道就是那位逃难于深山中的妃子种下的辛夷花吗?我不禁问自己。的确,一位避难于山野之中的妃子何须张扬,就连她栽种的花树也是如此,无需花香招摇却已美丽于世了。
我曾经读过明代朱日幡《感辛夷花曲》一文,今日,畅游在花开似锦,落花似溪的吴家后山华溪景,行走在辛夷花树下,更有感于他“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芳心持赠君”的诗句,让我懂得了种花人难以言表的情语情话,但这一刻,我所有的词语都已沉醉于辛夷花的美,沉醉于春日的午后了。
在不远处山坡上的辛夷花树下,零星的搭建着几顶帐篷,是远道而来的露营者搭建的, 我很羡慕他们能静卧在辛夷花树下,仰望漫天盛开的辛夷花,说着这一季辛夷花开的故事入眠。可我却不得不返回。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辛夷花与玉兰的不同,或许这正是人工栽培与自然生长的不同,是规划在都市与置生于山野的不同。但我更加喜欢后者,喜欢大自然赋予它的清新,纯洁与超凡脱俗的飘逸。
十四个小时的行程,等我回到家时已是晚上九点多了,可我并没有感到旅途与登山的疲劳,只是在我心中一直系着辛夷花,于是,那晚在梦中我又回到了吴家后山的华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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