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离的故乡，到不了的远方
刘永成
今年疫情原因，来上海十多年了，留在上海过第一个春节，走在大街上已经少有行人，与节前的喧嚣判若两个不同的世界，孤单的寒意浸透全身，深入每一个毛孔，尘封一年的乡愁涌上心头，难离的故乡，到不了的远方啊。
往年临近春节，时间计划好，买好车票，踏上回家的归途，风尘仆仆一到家门口，年迈的母亲第一句话永远不会改变："你们回来了!"父亲不在了，我犹能听得出母亲那份心底的盼望，我把头扭向一边，心里酸酸的，强抑制涌出的泪水，今年母亲电话里一次次叫我们不要回去，说她身体很好，而这头的我，心里难以放下，多年的打工生涯，也就春节能在一起几天，远在江苏的兄弟今年也没回去，她又得等上漫长的一年,那种等待于我而言是歉疚的煎熬。
每一年春节回家几天，虽然时间短，但却是对心里的慰籍，脚踏故乡的土地，心里一份踏实安然，春节心是不会静止的，会用眼用心去捕捉感受春节的每一个细节。
故乡的小镇每缝单日赶集，在我记忆里没有改变过，而到家的我总是8点后才姗姗起床，而在6点过后已经被窗外赶集的人们的谈话声惊醒，我家就在马路边，离集镇一公里，我会尖着耳朵听他们不时传来的谈话声，那乡音的味道无疑像我餐桌上久违了的美味一样，会细细地品，去品他们此时心情的愉悦，心里也会塞的满满。
吃好早饭我也会随三三两两的人到集市上转一转，但不宽的马路车明显一年比一年多，以至于小镇周围很难找到一个停车位，集镇的繁华并不亚于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小镇的空气中流动着喜悦，与都市人们的行色怱怱形成极大的反差。我会夹在人流中仔细观察这古老街道每一个地方是否会改变，而在我印像中每年或许会有一点，但却固执的认为她原本就应该是那样，只是时间的先后而已，直到永远。
小镇的农贸市场每年是最拥挤的地方，人们要备的年货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卖新鲜蔬菜的地方我会去呆很长时间的，我年迈的丈人与丈母娘一定在卖菜，望着摆放整齐的各种蔬菜，我会像欣赏艺术品一样去观赏，红的白的，青的绿的，蔬菜的各种颜色透着水灵，去过许多地方吃过各种蔬菜，但小镇的蔬菜既使用清水煮来加点盐也会让你味蕾大开，而蔬菜的价钱低到你用100元买来要用肩扛，我每次看丈人丈母娘守上几小时把一大堆各种蔬菜卖了也就100元左右，每次说他们年纪大了不用这么辛苦，但一看到他们每一次卖完蔬菜收拾装菜器具时候脸上舒展的皱纹，我心里终于明白，他们并不是单纯为了那一点我们眼中的价值，而是流淌于血液中的勤劳，是劳动收获后的快乐与喜悦。
大年三十晚上夜幕降临，爆竹声声响起，烟花在空中绽放，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会直至凌晨8点，我总是想，是否年味淡了的原故呢，想把这种情思用燃放爆竹来寄托，听着这不绝于耳的爆竹声，望着故乡夜晚沉睡的山山水水，心中会涌起一种甜蜜，此刻归家的人才能淡忘这一年所受的苦，纠葛与苦焖，烦恼与叹息，孤独与无助，虽然它们曾经如一杯杯烈酒在心中，此刻会去体会那句话：愿往事清零，爱恨随意，喜欢的都拥有，失去的都失怀。生活虽然只给了我们一点甜，也会让我们有勇气去面对不可知的明天，故乡在，不必惊慌，不必无措。
四川的美食尽人皆知，春节一家团圆餐桌上是必须用心去操持的，年前早已经备好的食材轮翻上场。以前父亲在时，我们家做的每一桌饭都是父亲亲自做的，感觉既使再平常的食材在他手里都能做出美味来，父亲不在后前几年都由母亲做，她固执的认为我们一年回家一次，只能负责休息与品味传统美食，不让我们做，只能打打下手，而近两年我终于剥夺了她的专属，虽然我没有厨艺，只是把作料配齐一股脑按先后往食材里扔下去，结果挺好，上桌都几乎一扫而光，问侄儿们味道咋样，一劲点头说好吃，其实我心里清楚，是食材好，鸡、鸭、鱼、肉及蔬菜，包括烹饪作料都是故乡特有的泥土、阳光雨水下生长的原故，我想再一次展示厨艺，看一家人幸福的聚在餐桌前的情景，只能待来到来年春节了。
走亲访友是春节的传统，每年回家因为时间短，只有抓紧相聚的短暂时间，互相祝福，相互鼓励，去体会那种温馨，那种流淌于血液中的亲情。
故乡是一路风尘的港湾，是再次杨帆起航的出发地，无伦漂泊时间有多久，距离万水千山，永远系着你的心。
作者:刘永成，四川眉山人，现居上海市松江区。爱好阅读，偶尔写作，用以表达内心情感，在文学平台发表有诗歌和散文。
作者由不能回家过春节写起，引出对母亲的思念，以及家乡往年过节的景象……娓娓道来，不疾不徐，思乡之情，蕴含其中。只是题目“难离的故乡，到不了的远方”，在正文中难以明确领会——审核编辑：奉洁
【审核人：站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