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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勇:杨子荣身世解谜

  • 作者: 念1031
  • 来源: 手机原创
  • 2021-02-06 17: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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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杨子荣,一个被几代人崇拜的侦察英雄!智取威虎山、活捉座山雕的形象深入人心。然而,在亲人的心中,他是迟迟未归的离家游子。一个传言,他被误认为是土匪。妻子积郁成疾,带着遗憾离开人世。母亲至死不知道,京剧里唱的大英雄杨子荣,是自己失踪多年的亲生儿子……

      杨子荣牺牲27年后,在周恩来总理的指示下,身世之谜才被解开……

      ——题记

      1947年2月6日,杨子荣智擒捉“座山雕”后,牡丹江地区土匪大都被歼灭,只有匪首郑三炮这股势力尚待肃清。

      2月22日,牡丹江军区二团得到匪首郑三炮在闹枝沟一带活动的消息,决定由侦察排排长杨子荣带领小分队,采取 “侦打结合”的办法清剿。

      团副政委曲波要求参战,随小分队一起进山,军区领导批准了他的请求。

      曲波同杨子荣研究了作战方案:白天小分队行动在明处、土匪在暗处,决定夜间行动。

      22日晚,小分队来到闹枝沟,在一个打皮子(梳理皮毛)老人的窝棚里休息。烤火时,战士们检查武器,做战前准备。由于杨子荣带领的小分队走得急,没有带擦枪油,打皮子老人提出用野猪油擦枪。

      23日拂晓,小分队沿着脚印在一个山坡上找到了郑三炮藏匿的马架子窝棚。杨子荣带头冲了进去,战士孙大德、魏成友紧随其后。杨子荣一脚将门踹开,大喊:“不许动!举起手来!”此时传来土匪拉枪栓的声音,杨子荣立即扣动匣子枪扳机就打,枪没响,再打一枪也没响。紧跟上去的孙大德扣动苏式转盘机枪也没响。窝棚里土匪的枪响了,杨子荣胸部连中三枪,晃了晃倒在门口,血流满身,想要说话,但没有等说出来就停止了呼吸。随后,愤怒的战士们冲上来,机枪、步枪、手榴弹一齐招呼,七名匪徒五死一伤一逃。

      魏成友接受采访时说:“擦过的枪都没有打响,没有擦过的枪都打响了,究竟是因为用野猪油擦枪的原因,还是其它枪械故障,这么长时间也无法考证,那时冬天都在零下四十多度。”

      杨子荣牺牲时年仅30岁。战友们将杨子荣的遗体装殓好后送回了海林镇安葬,墓碑上没有撰写籍贯,也没人知道他的家乡。

      指挥剿匪战斗的二团副政委曲波,眼睁睁地看着杨子荣牺牲在眼面……在杨子荣牺牲前的一个月,曲波的警卫员高波也牺牲了。杨子荣、高波的牺牲,成为刻在曲波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伤疤。

      曲波心里愈发压抑不住一种冲动:“一定要把战友的故事写下来,写成一本书,给牺牲的战友们一个交代!”

      1957年9月,曲波创作的长篇小说《林海雪原》出版,杨子荣智擒“座山雕”的故事家户喻晓。

      1958年,上海京剧院把《智取威虎山》搬上了舞台,劲爆全国。

      “穿林海、跨雪原……”1969年,周恩来总理陪同来访的美国艺术团团长詹姆斯在北京中南海礼堂观看大型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

      “艺术无国界”。詹姆斯不仅看懂了京剧,戏到高潮处,他还连连鼓掌,激动得对周总理说:“太棒了,简直是太精彩了,这戏中的杨子荣就像我们西方的英雄佐罗,他理应受到所有人的敬仰与崇拜。”周恩来高兴地说:“你们西方的英雄佐罗是戏剧创造的人物,我们的英雄杨子荣是真有其人其事。”詹姆斯一听,来劲来,说“总理阁下,能不能让我到英雄的家乡看一看。”周恩来爽快地答应了:“我们一定满足你们的要求。”

      演出结束后,周恩来要通了解放军总参谋部、总政治部的电话,让他们查询杨子荣的身世和家乡地址。

      第二天中午,秘书把一份解放军总参、总政联合调查的报告呈给周总理。未等看完,一向沉稳的周恩来便把电报摔在桌上。报告复述了杨子荣生前所在部队的回电:杨子荣的原籍在山东胶东一带,至于详细地址无人知道。

      周恩来严肃地对秘书说:“你通知总参、总政和民政部一起,务必在一个月之内找到杨子荣的家乡地址和家中亲人,美国客人在等着我的回话,全中国人民都在看着我们。”于是,寻找杨子荣身世,让英雄魂归故里的工作摆上议事日程。

      与此同时,山东牟平县宁海镇嵎岬河村一户人家也在找亲人杨宗贵。杨宗贵的哥哥杨宗福和母亲宋学芝已经苦苦寻找了十几年。

      杨子荣参军后,由于战事需要,一直没有给家里写信。家人只知道他参加了八路军,不知活死,杳无音讯。

      多年的等待,母亲宋学芝没有盼来儿子,妻子许万亮也没有盼来丈夫,她们等待的却是飞来横祸。

      宋学芝和许万亮被叫到村公所,经受一番询问后被告知,本村村民顺子在东北打工回乡后,向村公所反映,他在牡丹江亲眼看见了杨宗贵,穿着黑棉袄子、戴着貂皮帽子,一身土匪打扮。于是,村里取消了杨宗贵家的军属待遇,也不再给他家代耕了。

      村民顺子所言并非空穴来风。

      1947年农历正月,杨子荣和小分队在东北卧底匪窝时,为了迷惑暗匪,的确佯装土匪在夹皮沟一带“抢”过群众的东西。当时老乡顺子正好在场,照面后,双方都大吃一惊,惊慌中的顺子假装不认识杨宗贵。杨宗贵为了保密,也没有吐露出真情。他乡遇故人,竟改变了杨宗贵在家乡人心目中的形象,也改变了他一家人的命运。

      杨宗贵在东北当土匪的消息传开了,母亲宋学芝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坚信她的儿子不会当土匪,为此上访多年。

      1952年秋,杨宗贵的妻子许万亮背上了“土匪家属”的黑锅,带着满腔的冤屈,离开了人世。

      杨宗贵的妻子去世后,母亲宋学芝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儿子杨宗贵。

      《智取威虎山》唱响长城内外,英雄杨子荣誉满大江南北。宋学芝认为戏中的杨子荣就是她的儿子杨宗贵。

      1957年1月,国家民政部按照《关于处理军属寻找革命军人问题的规定》,杨宗贵被定为“失踪军人”。宋学芝拿到“失踪军人通知书”,看到儿子的名字,声泪俱下,痛不欲生。

      1958年11月,宋学芝收到了一张“革命牺牲军人家属光荣证”,享受到了烈属待遇,光荣牌重新挂在家中。

      根据周总理的指示,原济南军区、山东省军区、杨子荣生前所在部队38军和海林县民政部门组成联合调查组,奔赴胶东。

      调查组根据掌握的情况,确定以荣成、牟平、海阳、文登为重点进行查找,并决定在四县进行广播和张贴寻人启事,广泛发动群众,提供知情线索。

      一个星期后,收到近千条线索。调查组从杨子荣的外貌、性格特征、家庭情况、入伍时间、参军背景等多个方面进行排查。

      几个月过去了,各地反馈的结果均是查无此人。正当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烟台市牟平县城关公社民政助理员马春英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

      马春英在档案室查阅牟平县入伍军人登记表和军属、烈属抚恤登记表时,虽然没有找到杨子荣的名字,但她将两表对照,发现嵎岬河村杨宗贵的资料与杨子荣的情况非常相似,杨宗贵的登记表上记载:1945年9月参军,入伍时28岁,家中有母亲和妻子,参军之后,没有给家里写过信,至今下落不明。

      听到这个消息,调查组眼前一亮,马不停蹄赶往牟平县嵎岬河村了解情况,走访村干部、老党员及群众。

      杨宗贵的哥哥杨宗福向调查组详细描述了弟弟的体貌特征:中等身材,长脸,上宽下窄,蒜头鼻子,浓眉大眼,略有络腮胡子,鼻毛很长。

      大家认为杨宗贵与调查组寻找的杨子荣在参军时间、年龄外貌、家庭情况一模一样。

      调查组初步认定杨宗贵是寻找的杨子荣,但仅有这些,不能令人信服,因为没有确凿证据,谁也不敢把一个“特级侦察英雄”与一个曾经被认定为“土匪”的“失踪军人”联系在一起。

      1966年,样板戏《智取威虎山》在全国各地大演特演时,杨宗贵的母亲宋学芝怀着对儿子的思念,带着“土匪”母亲的“帽子”,含恨离开了人世。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老人也不知道她炕头上贴的“智取威虎山”宣传画,里面的英雄杨子荣就是她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亲生儿子。

      1968年5月,杨子荣生前所在部队召开了关于杨子荣英雄事迹和身世籍贯调查的专题会议,大多数同志确信杨子荣是胶东人,但具体地址无人知晓。

      1973年,曲波为了给外文版《林海雪原》配插图,专程来到牡丹江军区档案馆查找资料,他在一个尘封已久的档案夹里发现了一张照片,是一张1946年二团战斗模范的合影。曲波仔细观看,合影后排左四竟然是杨子荣,顿时悲喜交加,泪流满面。

      曲波托一位日本朋友将照片带回日本,将合影中的杨子荣头像单独翻拍放大后,寄给调查组,经过调查,确认是牡丹江军区二团侦察排排长杨子荣。

      调查组带着四张不同的照片来到嵎岬河村,请杨宗贵家乡的村干部和邻居辨认,大家指着同一张照片异口同声地叫起来:“这不就是俺们村的杨宗贵吗?准是他,没错!”

      70高龄的杨宗福一眼从四张照片中抽出了杨子荣的照片,百感交集,哭泣道“宗贵兄弟呀……”

      调查组告诉杨宗福:“你家的杨宗贵就是现代革命京剧《智取威虎山》里的那个杨子荣。”

      杨子荣的儿子(过继的侄子)杨克武在第一时间跑到奶奶和母亲的坟前,嚎啕大哭:“您的儿子,您的丈夫,他不是土匪,他是个大英雄!”

      二十七年,国家终于找到了侦察英雄杨子荣的家乡,杨宗贵的家人也终于找到了亲人。英雄的英灵得以告慰。

      为了纪念英雄杨子荣,他生前所在排被命名为“杨子荣排”。

      2009年,杨子荣被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

      结语:“明知征途有艰险,越是艰险越向前”。杨子荣以鲜血浇灌理想,用生命换来今日的丰饶安详,他虽然只走过了30年人生历程,但他却永远没有走出人们的记忆。雄奇苍茫的林海雪原,因为拥有了杨子荣而熠熠生辉。

      杨子荣不只是一个个名字,更是一股活着的精神,永远激励着人们奋力追梦,勇往直前!

      愿《智擒“座山雕”的英雄杨子荣》和这篇文章,告慰牺牲74周年的英雄杨子荣,告慰千千万万连名字没有留下的牺牲的英雄。

    【审核人: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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