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年少时,在家乡经常见到过许多的冬果梨树,我曾祖父家族的曾家园子,南北贯通的大路东,堂屋东的后头园子,种植四棵庞大的香水梨树和一株小一些的土苹果树,每个祖父有一棵大香水梨树。而大路西,堂屋西的前头园子,树种较杂,有香水梨树,沙果树(可能是秋子树),白果树,冬果梨树,李子树等,都是一样树冠庞大,树龄百年左右的老树。
我和冬果梨和冬果梨树朝夕相处,耳鬓摩擦,结下了很深的感情,结下了未了的情缘。
我爱吃冬果梨,小得也比香水梨大,大的有拳头那么大,成熟后黄皮,果肉白亮,酸甜可口,脆嫩汁多,消暑解渴。这园里东南边是一株最早成熟的沙果树,果实长柄,果实有手食指头蛋大小,皮光亮,色红艳,或黄亮,味酸甜,沙而微涩。这沙果树冠低而枝叶散开,果实有丛生,也有散生,树下抬头看,遮天蔽日。
冬果梨树叶比香水梨稍大或相当,叶缘有细碎钜齿。冬果梨树也开白色的梨花,花瓣那个白色,很特别很深厚,使我难以忘怀,终身铭记。冬果梨和香水梨一样,也有“柔果子”,那是果实快要成熟时,遭遇狂风暴雨袭击,一枝果实和一个果实,不堪摇晃不堪负重,与树杆断裂开来,但仍然被挂在树枝树梢上,没有从树枝桠杈上落下来的“跌果”。这样的果实,虽然再也得不到大树母体供应的养料和水分,但经过风吹日晒,提早成熟,不正常成熟,大多都萎缩变小了许多,果皮发皱,干芘黄白。但冬果梨的“柔果子”吃起来又是别有一凡风味,干甜中稍带酸涩味,果肉咀嚼有些柔韧,后味较长,特别好吃。
冬果梨也与香水梨一样,同样也有“跌果”,从树上掉下来的叫“跌果”,没有掉下来的就形成了后来“柔果子”。我们也抢拾冬果梨的“跌果”,因为冬果梨的“跌果”比香水梨的“跌果”更大,更有吃头,更耐吃,我们也更爱抢拾冬果梨的大“跌果”。但也更怕的是,在抢拾冬果梨“跌果”时,从上面再掉下来的冬果梨“卸枝”,恰好无情地砸到我们的头上和身上,比抢拾香水梨“跌果”被再掉下来的香水果梨“卸枝”砸中,灾难会更深重一些。
冬果梨也与香水梨一样,同样也把“跌果”拿回家,切晒成果皮,冬果梨果皮更大更甜更好吃些。吃果皮,我最不爱吃中间的几片,因中间有核,甚至有果籽儿,果籽儿涩而无味,吐了不吃,但核的其他部分一般都被我们给刻意消灭了。
冬果梨比较耐贮藏,太冻和太热都不好,太热会腐烂坏掉的,太冻成了冰疙瘩,消开也不好吃了。冬果梨不适合做“软儿梨”的,冬果梨一般不做“软儿梨”,做了“软儿梨”想也不好吃吧。
冬果梨要是煮着吃,那风味更独特,更佳。比水煮的苹果和香水梨还要好吃,加冰糖红枣枸杞花椒等佐料,煮冬果是兰州的地方特色美食。据说,煮冬果还是一剂治感冒,特别是治风寒咳嗽病的偏方和验方。冬果还是许多菜肴,汤粥的主料,配料,佐料。
冬果梨里,我看到了乡情,我品尝到了乡味,我听见了乡韵,也勾起我无尽的乡愁!
【审核人:鹤鸣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