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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梭罗,让我想起了几近消失的南岭村(散文)

  • 作者: 习之乐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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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8-21 01:3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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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我的印象中,这是我第二次读梭罗的《瓦尔登湖》。由于喜欢淘宝捡漏,驻京期间,经常到积水潭附近的一个旧书摊转转,那里的书无论厚薄还是名著随笔,都是十元一本,因而在那里买了不少书,其中近期买的就是《瓦尔登湖》,虽然家里有一本,但版本设计装帧都很漂亮,所以舍得消费,试想,你在北京拿十元钱能买到啥呢?我却买到了一个“湖”。
      我对梭罗的了解也是从这本书开始的,我当时想,一个家庭富裕,吃穿无忧,而且毕业于哈佛名牌的大学生,为什么放着正常的工作生活不去享受,偏要独自一人跑到荒山野岭下的那片“瓦尔登湖”去过原始人般的生活?是体验艰苦环境下的劳作,还是过世外桃源般的神仙日子?
      我带着疑问和好奇又重新穿越了梭罗曾经的岁月时光。该书写在十九世纪中叶,那时正是资本主义的飞速发展时期,在当时的背景下,人们追逐利益金钱,工业的文明、喧嚣的社会挤压着人类、侵蚀着人性。在这个大背景下,他怀着一颗向往美好大自然的心,悄无声息地走进了无人居住的瓦尔登湖畔。
      他说,我独自生活在森林里,方圆一英里荒无人烟,在瓦尔湖畔,住着自己盖的简易板房,日常生活简单,白天,一把刀,一只斧头,一根铲子和一辆独轮车,自种蔬菜粮食,自给自足。晚上,一盏油灯,一只素笔,一本书。
      如此与世无争的清净、悠闲的生活,为什么梭罗先生仅生活了两年零两个月,就又回到现实,当起了文明社会的过客?
      看来是耐不住长期物质的匮乏和精神的寂寞吧,这种柏拉图式的理想主义,是否太脱离现实呢?
      我想起了很久前消失的家乡那个南岭村。
      
      二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在农村,刚刚六七岁的我,迎来了一家新后邻,其中有个长我一岁的男孩,叫立国。父亲木匠,立国排行老三,时间不长便成了形影不离的发小和玩伴。听立国和大人说,他一家是从南岭搬到下村的。下村就是我的村子,村名是辛庄。
      记事后才知道,立国一家是从南岭村搬下来的,原来那里也是一个村子,因在辛庄西南角的岭上,所以叫南岭村。
      听大人讲,南岭村原先是个自然村,有几十户百来口人家,贫穷落后,是个山高石头多,出门就爬坡的地方,常年居住在岭上,生活闭塞,很少与外界交流。解放后,农村从高级社向人民公社过渡时期,当地政府为了改变南岭村的落后面貌,决定与岭下的生活比较富裕辛庄村合并,南岭村的村民都搬到下村居住生活,共同生产劳动。
      用现在的话说,那时政府部门就开始精准扶贫了。南岭村的几十户人家分别摊派到下村的十个生产队中劳动,以后南岭村的人们都陆陆续续地在下村盖了房子,立国一家就是这样搬下来的。但从我记事起,南岭村的旧址还在,而且,还有几户没有搬到下村,而始终住在南岭。
      南岭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村落呢?那个曾经的村落在我脑海深处仍记忆犹新。
      
      三
      如果从梭罗先生的角度看,也许南岭村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适应于像梭罗先生这样的人,追求精神自由,独居山野,不甘寂寞,过着自给自足的躬耕生活。
      记得上小学后的那年夏天,第一次登上南岭村,还是与立国一块去那里挖野菜,而且还去了立国的旧宅,当时他已是成年的大哥,还在那里居住,白天下山劳动,晚上回来睡觉。
      印象中,从下村西南方向,是一条穿过茂密树林的蜿蜒曲折的乡间土路,那里有条四季流淌着的河流——南河。河两岸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杨柳树,河中间是一座极为普通的石头桥,走过桥便是南岭村的境地了。
      过桥就开始爬坡,这是唯一一条进入南岭村的自然形成的土石路,三面环山,路旁长满了荆棘荒草,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脊,就这样我和立国开始了攀爬之旅,走起路来,立国似乎比我要轻松得多,毕竟他才是大山里走出来的人。说起路程来,并不算远,大约四五里地高高的山路,翻过一个山梁就到了。
      站在山梁的高处,朝西南方向望去,在四面环山的低洼和山岗上一处绿荫覆盖的村落,树的中间隐约露出石墙黑瓦的高矮不等几处的房舍,立国说,那就是他曾经住过的村子——南岭村。
      我跟随着立国,像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我俩沿着下山的坡路向村落走去,边沿着凹凸不平的土路走,便给我介绍这个村子里的故事。他说,这个村子没有杂姓,都是刘氏家族,听老人讲,是下村的一个分支,很久很久以前就在这里劳作生活。
      
      四
      现在知道,说是个村子,不如说是个原始部落。没有街道,没有一块平整的地面,几十座石屋都是顺地势而建,有的在洼处,有的在岗上。四周被群山包围着,附近是有名的山,凤凰山,窜草岭,窑家岭彼此起伏,假如从漫空看南岭村就像是鸟巢的窝底。
      虽说是几十座房子,但大多都残垣破壁,破旧的院落里长满了荒草,能看到的是原主人在里面栽种的北瓜豆角之类的蔬菜。立国说,荒废的房子的主人,都把房子拆掉,能用的木材都运到下村盖房子了,完整的房子还有三家,立国家,他大哥还住着,松爷家,房子还保留,但大门紧锁,早已搬到下村去住了,唯一在南岭生活居住的仅剩下继义一家了。
      立国领我去了他家的旧院,是五间石屋的院落,院子是用篱笆扎起的,院内有几棵高大的梧桐树,遮天蔽日,还有刚开始挂果的核桃树。满院子显出荒凉,一地的荒草野菜,我俩不用出门便可挖野菜满筐了。
      立国在院里指划着说,西北山梁上就是老顽固继义的家,门前一颗蓬松高大的柿子树,树下是一个很深的河湾。松爷的房子在进山的路口处,很完整,只是多年不住了。
      我说,继义为什么不搬到下村去居住,立国说,这人不愿离开,是个有名的猎户,在南岭村,打猎没人能比得上他。
      后来,经常到南岭村拾柴割草,而且,也多次听大人们讲,对继义也就逐渐了解和清晰起来。
      他是个特例独行的人,喜欢山水,喜欢老窝,依然过着很原始的生活。
      长大后知道,继义比我父亲大几岁,称大伯。虽然没有到下村居住,但他已是下村的村民。常年不下山,还有他的老伴,除了在南岭播种几亩薄田,养家糊口。最大的兴趣就是满山转悠着打猎。家里有两杆自制的猎枪,打兔子可谓是神枪,只要看准的跑兔,百发百中,从不打驻足不前的兔子。再就是老鸹麻雀也是手到擒来。
      虽然过着贫穷的日子,据说后来到他死也没下山。
      继义大伯,似乎是有着梭罗影子的人,不过两人也许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吧。
      
      五
      多少年以后,南岭村的房子大都荒废,仅有的残垣破壁,随着修建大寨田的锨镐声早已夷为平地。
      时光荏苒,几十年过去了,曾经的南岭村,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的旧模样不见了,现在看到的是京福高速公路,国道104,高铁线,经过曾经的南岭村的土地,向着祖国的四面八方无限的延伸着,带着祖国的富强,人民的幸福。
      曾经的南岭村人,生活在祖国的天南地北,过着当今人应有的富裕美满的生活。
      梭罗先生的《瓦尔登湖》的故事,让我想到了消失的南岭村,想到了南岭村人的地覆天翻的变化。南岭村也让我知道,梭罗先生的瓦尔登湖的生活体验,最终还是要回归社会的文明。
      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和谐统一,才是文明社会最显著的特征。
      一个社会文明的形成,总是要有割肉的痛,总是要抛弃一些人,但最终要形成一个新的聚居体,凡是独存其外的人和物,总是写着文明的伤痛。在扶贫的日子里,我想还有没有这样的部落被文明遗忘,因为我们的时代已经进入了“一个都不能少”的时代,这是我们的梦的基础。
      我知道,如今的社会形态,是最具人性化的,不必享受着好日子还要控诉过去的苍凉,让那些闭塞不堪的画面从我们习以为常的视线,我们千古不变的记忆,消失吧,崭新的色彩,也属于南岭村。
      梭罗,还活着么?一个崭新的题材在等着他下笔,下篇应该是《南岭村春色》。
      
      2019年9月23日北京寓所,2020年3月17日江山浪花社团首发
      

    【审核人: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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