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兮：窗（外二首）

春天  雨水还在
为了点缀贫穷的窗台
在上面种了一畦小小的蒲公英
 
垂落的窗幔上 
阳光薄薄地睡着
几只飞鸟把它们的方言挂在上面  说     
你好   说天空很干净
说远方很远
 
耳语一般细腻的风   伸出手
蘸几滴鸟语的唇液
对着蒲公英  噗地
一吹   如此轻快  
 
这不是凋落 
世界无边   一种瞭望的姿势
寄存着一朵生活
 

  
远  方
 
天真烂漫的人 
时常听风穿过树梢  穿过水面
穿过气流振动的车轮
把一些忧伤和快乐带去远方
 
细草上相遇
我只是一只蚂蚁
一片树林  一方水塘  
一块青石板上  悄悄地爬  
静静地坐  
 
一厢情愿地想
 
当我是远方时  
这里 
你曾来过
 
  
把自己变成雪人，真美
 
十二月  
如有一场雪来之冬日
多好
 
小风把它填进一条小路  一处村口
 
银色的花絮开得没有边际  
那时
暮色和炊烟一起刚好落在山腰
 
你一定要把自己填进去   不要忍着 
就像小时候蹲在院子的空地上
用筛子扣麻雀
把自己变成雪人 
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