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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颜复叶:母亲与血酱鸭

  • 作者: 叶明轩
  • 来源: 手机原创
  • 2021-03-18 07:5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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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黄茅只是块巴掌大的地方,山多、水好、人也蛮热情的。从黄茅岭大山流下的水成小溪一直像“S”形蜿蜒地流着。溪水从来没有干枯过。清澈见底,小鱼小虾悠然游动,一目了然。就连横行霸气的螃蟹也可见它藏身于哪块石头之下,溪水两边长有不少大柳树,枝繁叶茂。在田间地头忙累的黄茅人喜欢在树下乘凉,看溪水里的鸭子戏水、追逐。人群在讲白话的时候,此时大家说到的话题是谁家的鸭子漂亮,谁家的鸭子不漂亮等等。

      我就出生在黄茅这个山旮旯里,我亲眼目睹着我们黄茅人有一个共同特点,便是爱喂鸭子,一般是他家几十只,你家几十只,多的还会到二到三百只不等。

      当然啦,我母亲是其中一个爱喂鸭子的。她到集市上捉鸭时就能分辨出哪只是公鸭,哪只是母鸭。特别是我母亲将小鸭往手心一放。她端视片刻,便能看出这只小鸭活不活泛。如活泛的话小鸭就在喂养期间少发病,成活率高。

      在捉小鸭时,能具有这两点的人是很少的。也正因为我母亲具有这两点,所以喊她去集市上捉小鸭的人很多。

      母亲选小鸭并不按我们的常理,选小鸭长得个肥嘟嘟的,胖乎乎的。母亲选鸭有个标准,略高大毛片光滑即可。母亲总是说:“小鸭不要过分的去选,其实这个时候还有许多地方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母亲在自家捉小鸭时,她总是按头拔鸭子长到1斤半左右便捉后拔鸭子。她捉鸭子时有个习惯,就是每次捉鸭前先要在集市的兽药店里买好几瓶或几包鸭药,用来预防鸭病的发生。

      母亲这样还是挺灵的,我家捉的鸭很少有拉稀、霍乱什么的。

      母亲喂鸭喂的饲料很少,七八两一只的鸭母亲就让鸭以糠饭为主食。另外她还捞些青草什么的。

      我听母亲说,鸭一旦停了饲料,他的生长速度就会慢了很多,生长期就会延长不少。

      但凡爱吃鸭肉的人,吃多了鸭肉他就会一到鸭子肉吃到嘴便能知道是饲料鸭还是不是饲料鸭。

      饲料鸭比吃五谷杂粮的鸭少卖二元钱一斤但它还划算。饲料鸭生长期短,蛮嫩的,长得又大,饲料鸭吃起来有股腥嫩味,再者就是这种鸭蛮肥的。炒的时候会出很多油和水分。一旦炒到干爽的鸭肉便少了许多,一只大鸭子炒下来也不是很多。

      吃五谷杂粮长大的鸭,它虽生长期长,也不是那么硕大,但它健壮,母亲就爱喂这样的鸭。它炒熟吃起来有嚼味、鲜味。煮血酱鸭时很容易做,但要做好也不容易。

      也许是黄茅的水质好,或抑是这地方是天生养鸭的场所。母亲一般将鸭子赶到荒了的水田里,在傍晚回家时鸭在小溪里戏戏水,弄弄羽毛,不久鸭便摇摆着回家了。

      母亲喂鸭的头几年经验不足,她总以为鸭子要精心的养着。鸭子一直在家里,当然啦,水肯定大量给鸭子吃的, 可却殊不知鸭子吃了食后有时喜欢在屋前的水泥地抱作一团。冷天或阴天与下雨天倒还好,热天可就不同了,在水地上是烫热的。而鸭子在这样的地上就会出现多种疾病。且一旦患了疾病就不容易好。那年,就因为这个原因,我家的60只鸭子仅只喂大三只。

      正因为是母亲喂了好些鸭,多年前,我依稀的记得她说过,自己喂了这么好的鸭,就要做好血酱鸭这道菜。

      而今,母亲做到了,她做的血酱鸭,这道菜格外好吃。人人都夸她,当她听到夸声时,满脸像是一朵绽开的菊花。

      其实母亲不太爱吃鸭肉。但是每听到她做血酱鸭别人夸奖时,同时看到客人吃的津津有味时,母亲的心里如喝了蜜似的。格外的甜。

      有大部分人看不出宰杀的鸭子换不换毛,如换毛的话它就血管毛多,血管毛钻到肉里,拔鸭毛拔个半天拔个头昏脑胀的。甚至还有的拔不干净。

      母亲拔鸭毛多了,她就试出个经验。在用开水淋鸭前,先用冷水把鸭毛全浸湿,这样以防鸭子从开水里提出后会脱皮。

      一般人家家里应是有石灰的。舀上平小饭碗放在开水里浸溶再将鸭子放在开水里, 提出鸭子后很容易脱鸭毛,就连血管毛也如此。假如实在没有石灰,就用洗洁精代替也可以。

      做血酱鸭这道菜不是每种大鸭做起来都很好吃的,鸭不能太嫩,如果太嫩的话鸭骨头蛮脆,且鸭肉里带有嫩腥味。

      同时呀,也不能太老,如果太老的话,鸭肉连着骨头,吃时使再大的劲也撕不脱,鸭骨头也咬不碎。

      最好的鸭子是羽毛刚全长齐,此时一下子还不换毛。

      做血酱鸭杀鸭血是个很大的关键。如在杀鸭子时没杀出几滴血来,那呛的这只血酱鸭就一点了不好吃。如吃没有呛血的鸭子一样。

      母亲杀鸭子,她先拿上个大点的碗。碗里放上适量的盐和一大饭碗水,适量的盐,也就是炒这只鸭子的全部盐。如盐放的太少了,那鸭子杀后的血就冻不起来。冻不起来就呛不好血、一环扣一环的。杀鸭子前,鸭子就不要喂任何东西,以免食物顺着血水流到碗里。

      杀鸭时,刀子也一定要锋利,不然的话,血会倒回内脏里。

      母亲杀鸭时一般是只杀一刀,血便四溅,她用大碗张住血,边张边用手拿双筷子搅拌碗里的水和血。以达到血、水、盐均匀,直至成丝丝。

      血酱鸭也因人口味各异,有人喜欢买半斤鲜嫩的五花肉与鸭肉同炒,放红、青或干红辣椒在煮熟的鸭肉停下大火后才呛血,呛血之时要不停的翻动鸭肉,不然血丝会结成 硬小块。

      母亲做血酱鸭她没有放过多的佐料。但是有种东西只要是家里有她一定会放上的,那就是山胡辣油,在鸭肉炒干水份放最好。

      万一家里没有山胡辣油也没关系,酒总有吧,在鸭子炒的快熟了的时候,放一二两酒下去。

      这两样东西避腥、开胃。

      母亲做血酱鸭红、青辣椒她是切成片片的。干红辣椒她是切成几下便可以了,最好先用油炒香一下。

      具体辣椒的多少因人而异,喜欢吃辣椒的人多放一点辣椒,还放一些片片生姜就更有风味。更让人口水垂涎。生姜可与辣椒一同放在锅里,也可同鸭血一起放在锅里。

      母亲炒鸭肉先用武火炒大块的。再用武火和文火久炒鸭肉。最后只能用文火,特别要提到一点的是,如鸭肉里有不少油份,就要舀出来,如有不少水,也要慢慢地炒干。不这样的话是呛不好血的。

      我曾炒了次这这样的鸭肉,一直猛用武火炒,鸭肉被我炒成油渣型。干燥干燥的,当母亲来呛鸭时见状后赶紧叫我停下火,她往锅里倒点开水,冷的,热的都可以。她用菜瓢再往锅里来回翻几下才又倒下碗里的鸭血。母亲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将鸭肉呛得蛮好吃。这种急救呛法是母亲总结出的一种呛鸭肉的一个结验。

      有人说做血酱鸭没有红、青辣椒,怎么办?母亲说过干红辣子也蛮好的,呛鸭肉也不赖。

      母亲经常在做好血酱鸭时说,一道血酱鸭菜如做到夹鸭肉时血成黑色的丝丝,就说明炒血酱鸭的是个蛮在行的人。做的血酱鸭也定会好吃。

      我自己也会做是血酱鸭这道菜,但我总觉得比不上母亲做的这道菜。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总之,母亲做的血酱鸭嚼味十足、香气四溢,让人直流口水。刚吃一下就感到胃口大开。俗话说:“做到老、学到老、还有三分没学到。血酱鸭,“虽有嘉肴,弗食不知其旨也。”

    【审核人:陈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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