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往事》第一章至第四百一十九章，已在《中国作家网》连载）
冷风嗖嗖，寒气逼人。
刚进腊月，一个清冷的午后。
穿着棉大衣的马光棍拉着架子车在外收废品。
他走到桃花公园园墙外一个排水道时，发现两个空饮料瓶，便停下将瓶子捡起放进架子车。
马光棍正准备走，忽然发现水道一边的灌木根部有一张水淹过但已晾干的纸摊开，题头上赫然印着“神仙妙示”四个字。
他识字不多，好奇地捡起纸看，上边有八条密密麻麻的内容。他没看明白，便带上这张纸回到废品经营点里面的旧房里，抽着烟，歇了一会儿，就给丁大滩打电话，说，他捡到一页“神仙妙示”的纸，上面有八条内容，他看不明白。请老丁能否帮着看看，让我明白。
丁大滩笑道，凡是装神弄鬼的东西，都是骗人的。你要么把那页纸扔了，要么将它撕了，根本不用为它浪费时间！
马光棍有点不高兴，说，老丁当了大老板，发了财，连老伙计这点忙都不帮，那就算了！
丁大滩连忙说，你一定想要明白，我马上过来。又问，老马现在家里，还是废品点？
马光棍回道，在废品点。
丁大滩说，老伙计，你等着，过一会儿，我就到。
丁大滩开着车，很快就来到马光棍废品经营点。他下车后，走进老马的旧房。
马光棍先给丁大滩递上一支烟，燃着让他吸，旋从旧桌上拿起那页纸让他看。
丁大滩边吸烟，边看纸上的内容，还没看完，惊得毛骨悚然。
丁大滩尽管没有学过医，但对一些常识还是懂点。
那页纸上，“神仙妙示”的八条内容，都是教一个名叫赖仙的人，用食物相尅的方法以及不易让人察觉的慢性毒药，合在一起给一个叫老晁的人每天服用，要使老晁在今年春节前患上老年痴呆重症。这样，在老晁无自主意识时，向他问话，让他说出神仙、赖仙、古迷迷想知道的内容。
丁大滩不知道赖仙和古迷迷，但这页纸上说的老晁，是不是晁深桐，他很怀疑。
他又吸了一支烟，压了压内心的紧张情绪，对马光棍说：这张纸上“神仙妙示”的东西，可能涉及刑事案件，你可以让我带走这张纸吗？
马光棍已从丁大滩的表情和情绪变化中，看出一些不寻常的端倪，没有再说话，让丁大滩把那页纸带走。
丁大滩开车离开马光棍废品经营点，把车停到路边，在驾驶室里给晁深桐手机打电话，打了几遍，无人接听。
丁大滩更加着急，便不停地打，终于接通了，一个女人声音：“哪里？”
丁大滩稍加思索，道：“我是晁厅长单位的同事，单位给他发福利八千元，是他来单位取，还是我现在送去？”
“晁厅长现正在休息，你送来吧！”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
“老晁的保姆。”
“贵姓？”
“赖。”
“过一会儿，我把钱送来。”
丁大滩开着车，很快就赶到了翠柳别墅。
他又打晁深桐电话，还是赖姓女人接通：“钱送来了？”
“送来了，开门！”
赖仙打开院子大门和客厅的门，丁大滩大步走了进去。
“你把钱给我就行了，晁厅长正在休息，你不要打扰。”赖仙急忙阻拦。
“我不见到晁厅长，不会给钱。”丁大滩径直走进晁深桐卧室，一股扑鼻的混合药味格外呛人。
晁深桐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一脸病容。
“老晁，老晁，快醒醒，快醒醒。”丁大滩难过地俯在他的耳边，连连呼叫。
晁深桐没有反应。
丁大滩又连着叫了好多遍，晁深桐慢慢睁开眼睛，眼角流下一滴泪，艰难地看着丁大滩，声音微弱地问：“你，你是谁呀？”
丁大滩转身向鬼鬼祟祟站在卧室门口张望的赖仙问道：“晁厅长是怎么回事？”
哪知做贼心虚的赖仙转身就跑，她抓起客厅沙发上一个小包跑了出去。
愤怒的丁大滩飞快地冲到院子，一把扯住赖仙的衣领，将她拖进客厅。
“放开我，放开我！”赖仙连喊带叫，“别对我非礼，别对我非礼！”
丁大滩脱下自己的一只袜子塞进赖仙的口中，旋将她的两只手反剪拉上找绳子，没有找到。又将赖仙拉进厨房，找到一个围裙。
丁大滩一手控制赖仙，一手将围裙在脚的配合下撕成两块。
丁大滩把围裙弄成两根布绳，先将赖仙双手反剪捆住，后将她的两腿绑在一起。旋把赖仙拉到客厅，扔到一个角落。
随后，丁大滩打“一一〇”报警。
不一会儿，几个警察赶来。
丁大滩指着赖仙对警察说，这个女保姆谋害这家的男主人，男主人已气息奄奄。旋带警察进了晁深桐卧室。
警察询问晁深桐，他已无法作答。
丁大滩便把他从马光棍那里拿到的“神仙妙示”给警察们看。
一警察看后，对丁大滩说：“这个犯罪团伙，只有这个保姆赖仙落网，另外那个所谓的神仙和古迷迷，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要用计引蛇出洞，以便一网打尽！”
“你们把‘神仙妙示’这页纸还给我，我很快要打‘一二〇’，让医生有针对性地为老晁解毒。”丁大滩对警察说罢，又道，“那个歹毒保姆赖仙肯定有‘神仙妙示’，你们让她交出来！”
警察们走到客厅，解开赖仙的双手，给她戴上手铐，从她的小包里找到了“神仙妙示”一页纸，给了丁大滩。
警察带走赖仙后，丁大滩随即打“一二〇”。
救护车很快赶来，将晁深桐接到一个大型医院单人病房住院，丁大滩随同陪护。
他把“神仙妙示”那页纸交给专家大夫，请他（她）们有针对性地为晁深桐解毒、排毒。
某公安分局审讯室。
两个女警察和一个男警察对犯罪嫌疑人赖仙进行审问。
赖仙双手被固定在犯罪嫌疑人坐的专用椅上。
“你交待的就是这些吗？”
“我想起的就这么多。”赖仙道。
一女警拿起审讯记录走到赖仙跟前：“签字吧！”
赖仙接过女警的笔，在审讯记录上签了字。
赖仙眼看她伙同古迷迷、“神仙”谋害晁深桐、妄图攫取他巨额财产的阴谋败露了，本想逃跑，却被丁大滩抓住，交由警察控制，而“神仙妙示”的罪证也被警方查获，自知抵赖不掉，不仅将她与古迷迷认识后合谋搞晁深桐钱财的图谋以及偶遇“神仙”、得到“神仙”传授“神仙妙示”的经过、她与古迷迷按照“神仙妙示”作的分工，由古迷迷采购慢性毒药、她购置食物相尅食材、随后由她按“神仙妙示”指示的方法，将慢性毒药和食物相尅食材放在日常给晁深桐做的饭菜里让他一顿一顿吃的所作所为交代了，而且，还交待说，她判断给她们“神仙妙示”的那个“神仙”是个凡人骗子，因为她过去也装神弄鬼骗过人，不过套路不一样。所以，她不想完全按照“神仙妙示”指示的做。“神仙妙示”要求三个月放倒晁深桐，让他患上重度老年痴呆症，她却自作主张，加大慢性毒药的药量和食物相尅食材的数量，想尽可能在两个月之内让晁深桐失去自主意识，向她说出上翠柳别墅二三楼铁门的密码并给她钥匙，以便她先行一步，将晁深桐的巨额财产独吞。可是没想到，由于她加的药量和食物相尅的食材量过大，两个月刚过，晁深桐就不行了，不光失去了自主意识，可能连生命也会失去。赖仙交待到最后说，她大半辈子就是靠坑人、骗人过活的，现在觉得骗人、坑人也蛮累，她不想活了，求警察尽快把她拉出去枪毙。
警察说，枪毙不枪毙你，由法院判决。
现在你还得配合我们，抓获古迷迷和那个所谓的“神仙”。
赖仙说，我一定配合，我赖仙被枪毙，也要让她（他）们陪葬！
本文作者程占功，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
冷风嗖嗖，寒气逼人。
刚进腊月，一个清冷的午后。
穿着棉大衣的马光棍拉着架子车在外收废品。
他走到桃花公园园墙外一个排水道时，发现两个空饮料瓶，便停下将瓶子捡起放进架子车。
马光棍正准备走，忽然发现水道一边的灌木根部有一张水淹过但已晾干的纸摊开，题头上赫然印着“神仙妙示”四个字。
他识字不多，好奇地捡起纸看，上边有八条密密麻麻的内容。他没看明白，便带上这张纸回到废品经营点里面的旧房里，抽着烟，歇了一会儿，就给丁大滩打电话，说，他捡到一页“神仙妙示”的纸，上面有八条内容，他看不明白。请老丁能否帮着看看，让我明白。
丁大滩笑道，凡是装神弄鬼的东西，都是骗人的。你要么把那页纸扔了，要么将它撕了，根本不用为它浪费时间！
马光棍有点不高兴，说，老丁当了大老板，发了财，连老伙计这点忙都不帮，那就算了！
丁大滩连忙说，你一定想要明白，我马上过来。又问，老马现在家里，还是废品点？
马光棍回道，在废品点。
丁大滩说，老伙计，你等着，过一会儿，我就到。
丁大滩开着车，很快就来到马光棍废品经营点。他下车后，走进老马的旧房。
马光棍先给丁大滩递上一支烟，燃着让他吸，旋从旧桌上拿起那页纸让他看。
丁大滩边吸烟，边看纸上的内容，还没看完，惊得毛骨悚然。
丁大滩尽管没有学过医，但对一些常识还是懂点。
那页纸上，“神仙妙示”的八条内容，都是教一个名叫赖仙的人，用食物相尅的方法以及不易让人察觉的慢性毒药，合在一起给一个叫老晁的人每天服用，要使老晁在今年春节前患上老年痴呆重症。这样，在老晁无自主意识时，向他问话，让他说出神仙、赖仙、古迷迷想知道的内容。
丁大滩不知道赖仙和古迷迷，但这页纸上说的老晁，是不是晁深桐，他很怀疑。
他又吸了一支烟，压了压内心的紧张情绪，对马光棍说：这张纸上“神仙妙示”的东西，可能涉及刑事案件，你可以让我带走这张纸吗？
马光棍已从丁大滩的表情和情绪变化中，看出一些不寻常的端倪，没有再说话，让丁大滩把那页纸带走。
丁大滩开车离开马光棍废品经营点，把车停到路边，在驾驶室里给晁深桐手机打电话，打了几遍，无人接听。
丁大滩更加着急，便不停地打，终于接通了，一个女人声音：“哪里？”
丁大滩稍加思索，道：“我是晁厅长单位的同事，单位给他发福利八千元，是他来单位取，还是我现在送去？”
“晁厅长现正在休息，你送来吧！”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
“老晁的保姆。”
“贵姓？”
“赖。”
“过一会儿，我把钱送来。”
丁大滩开着车，很快就赶到了翠柳别墅。
他又打晁深桐电话，还是赖姓女人接通：“钱送来了？”
“送来了，开门！”
赖仙打开院子大门和客厅的门，丁大滩大步走了进去。
“你把钱给我就行了，晁厅长正在休息，你不要打扰。”赖仙急忙阻拦。
“我不见到晁厅长，不会给钱。”丁大滩径直走进晁深桐卧室，一股扑鼻的混合药味格外呛人。
晁深桐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一脸病容。
“老晁，老晁，快醒醒，快醒醒。”丁大滩难过地俯在他的耳边，连连呼叫。
晁深桐没有反应。
丁大滩又连着叫了好多遍，晁深桐慢慢睁开眼睛，眼角流下一滴泪，艰难地看着丁大滩，声音微弱地问：“你，你是谁呀？”
丁大滩转身向鬼鬼祟祟站在卧室门口张望的赖仙问道：“晁厅长是怎么回事？”
哪知做贼心虚的赖仙转身就跑，她抓起客厅沙发上一个小包跑了出去。
愤怒的丁大滩飞快地冲到院子，一把扯住赖仙的衣领，将她拖进客厅。
“放开我，放开我！”赖仙连喊带叫，“别对我非礼，别对我非礼！”
丁大滩脱下自己的一只袜子塞进赖仙的口中，旋将她的两只手反剪拉上找绳子，没有找到。又将赖仙拉进厨房，找到一个围裙。
丁大滩一手控制赖仙，一手将围裙在脚的配合下撕成两块。
丁大滩把围裙弄成两根布绳，先将赖仙双手反剪捆住，后将她的两腿绑在一起。旋把赖仙拉到客厅，扔到一个角落。
随后，丁大滩打“一一〇”报警。
不一会儿，几个警察赶来。
丁大滩指着赖仙对警察说，这个女保姆谋害这家的男主人，男主人已气息奄奄。旋带警察进了晁深桐卧室。
警察询问晁深桐，他已无法作答。
丁大滩便把他从马光棍那里拿到的“神仙妙示”给警察们看。
一警察看后，对丁大滩说：“这个犯罪团伙，只有这个保姆赖仙落网，另外那个所谓的神仙和古迷迷，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要用计引蛇出洞，以便一网打尽！”
“你们把‘神仙妙示’这页纸还给我，我很快要打‘一二〇’，让医生有针对性地为老晁解毒。”丁大滩对警察说罢，又道，“那个歹毒保姆赖仙肯定有‘神仙妙示’，你们让她交出来！”
警察们走到客厅，解开赖仙的双手，给她戴上手铐，从她的小包里找到了“神仙妙示”一页纸，给了丁大滩。
警察带走赖仙后，丁大滩随即打“一二〇”。
救护车很快赶来，将晁深桐接到一个大型医院单人病房住院，丁大滩随同陪护。
他把“神仙妙示”那页纸交给专家大夫，请他（她）们有针对性地为晁深桐解毒、排毒。
某公安分局审讯室。
两个女警察和一个男警察对犯罪嫌疑人赖仙进行审问。
赖仙双手被固定在犯罪嫌疑人坐的专用椅上。
“你交待的就是这些吗？”
“我想起的就这么多。”赖仙道。
一女警拿起审讯记录走到赖仙跟前：“签字吧！”
赖仙接过女警的笔，在审讯记录上签了字。
赖仙眼看她伙同古迷迷、“神仙”谋害晁深桐、妄图攫取他巨额财产的阴谋败露了，本想逃跑，却被丁大滩抓住，交由警察控制，而“神仙妙示”的罪证也被警方查获，自知抵赖不掉，不仅将她与古迷迷认识后合谋搞晁深桐钱财的图谋以及偶遇“神仙”、得到“神仙”传授“神仙妙示”的经过、她与古迷迷按照“神仙妙示”作的分工，由古迷迷采购慢性毒药、她购置食物相尅食材、随后由她按“神仙妙示”指示的方法，将慢性毒药和食物相尅食材放在日常给晁深桐做的饭菜里让他一顿一顿吃的所作所为交代了，而且，还交待说，她判断给她们“神仙妙示”的那个“神仙”是个凡人骗子，因为她过去也装神弄鬼骗过人，不过套路不一样。所以，她不想完全按照“神仙妙示”指示的做。“神仙妙示”要求三个月放倒晁深桐，让他患上重度老年痴呆症，她却自作主张，加大慢性毒药的药量和食物相尅食材的数量，想尽可能在两个月之内让晁深桐失去自主意识，向她说出上翠柳别墅二三楼铁门的密码并给她钥匙，以便她先行一步，将晁深桐的巨额财产独吞。可是没想到，由于她加的药量和食物相尅的食材量过大，两个月刚过，晁深桐就不行了，不光失去了自主意识，可能连生命也会失去。赖仙交待到最后说，她大半辈子就是靠坑人、骗人过活的，现在觉得骗人、坑人也蛮累，她不想活了，求警察尽快把她拉出去枪毙。
警察说，枪毙不枪毙你，由法院判决。
现在你还得配合我们，抓获古迷迷和那个所谓的“神仙”。
赖仙说，我一定配合，我赖仙被枪毙，也要让她（他）们陪葬！
本文作者程占功，退休前多年任郑州黄河报社记者，黄河报文化版责任编辑
【审核人：滴墨成伤】
《程占功：长篇小说《往事》节选 赖仙罪行败露.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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